王敦厚/文
府谷县位于陕西省最北边,北与内蒙准格尔旗接壤,东南隔黄河与山西省河曲县、保德县为邻,西与本省神木县相连。滔滔黄河环绕而过、万里长城横亘东西。府谷有着悠久的历史,历史上为边防重地,宋明以来常驻重兵把守。
在三年两头旱、十年九不收的府谷县,远古年前老祖宗就传下“穷山恶石头,黄河向南流,男人走口外,女人挖苦菜”的民谣。这里说的“走口外”就是“走西口”。《走西口》是二人台的代表作,它无论在生活上,还是艺术上,都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所以多年来久唱不衰、脍灸人口。
府谷人“走西口”走向哪?流落到哪呢?年起,近至今鄂尔多斯市、准格尔旗、达拉塔旗、杭锦旗、伊旗、乌审旗、鄂托克旗一带。这里有辽阔的大草原,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地广人稀。远至黄河以北肥沃的河套平原,即今之巴盟、临河县、五原县、杭锦后旗一带。这里可开荒种地,引黄河水挖渠灌溉,可以填饱肚子。还有流落到包头市、呼市及附近的乌拉特旗、萨拉旗等地,过去又称东河套,以小商小贩、耍手艺、掏根子(即挖甘草)、开荒种地、放牧为生。
“走口外”、“走西口”开始大多是青壮年男子单身走,二人台《走西口》所反映的就是新婚夫妇丈夫逃荒出外谋生的真实而生动的生离死别的情景。通过妻子送丈夫“走西口”,从走路、过河、坐船、歇息、住店等方面,千叮咛、万嘱咐,缠缠绵绵,反反复复,荡气回肠。表现了丈夫被迫逃荒“走西口”的情况下,无可奈何,那种纯真的、善良的、火热的、细腻的、难舍难分的夫妻惜别之情。“走西口”一般是春天走,春出秋回。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里出了门,走了西口,秋后带着一年的收获,携着微簿的钱、粮食和物品回老家和亲人团聚。度过寒冷漫长的冬天,过了老年,春回大地,再三五结伴走西口,循环往复,年年如此。“走西口”的人年复一年,年年走,每年在口外住居的时间长,渐渐地对那里的地理气候、风土人情熟悉了,习惯了。认为西口外是谋生的地方,是养穷人的地方。所以有很大部分走西口的人由单身走,发展到搬迁到西口外的滩、套、后山等地安家落户。
上世纪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初,在那吃大锅饭、大干快上的年代,不少农民饥饿难熬,仍有较多人“走西口”,那时又叫“外流”。
历年来逃荒到内蒙巴盟、伊盟、乌盟、包头、呼市等地定居的府谷人,比现有府谷人的总人口多得多。笔者故乡黄甫镇,古称金黄甫,在府谷县当时是农、工、商较繁华的地方。俗话说人离活、树离死。逃往内蒙也有发了财的,当了官的,当然一般平民百姓居多。仅黄甫镇笔者所知,原国民党特务头目之一的祈觉民,系黄甫镇人,曾定居于内蒙呼和浩特市。近年内蒙古自治区原政协副主席孙荣先,系黄甫人,解放前定居于鄂尔多斯市。近年曾任过内蒙清水河县副县长的魏璜,也系黄甫镇人。笔者曾祖父王在阳早年逃荒到内蒙垦荒种地,在内蒙杭棉后旗创业,成就大,威望高,当地一村庄名以曾祖父姓名起名为“王在阳圪蛋”。以府谷人在内蒙取村庄名的很多,如“马二圪梁”、“牛四拉圪堵”、“王善圪蛋”,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岁月流逝,斗转星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进入八十年代,府谷县和全国各地一样,城乡人民生活由穷变富,家家户户过上舒心的日子,有谁愿意再走西口呢?而是走出去的人眷恋故乡,思念并返回口里。
府谷人民纯朴、忠厚、勤劳、勇敢,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写下了一页页辉煌的成就。现代农业生机盎然,工业体系已具规模,交通、市政建设日俱完善;信息、广电四通八达,财政、金融增幅喜人,文、教、卫、体欣欣向荣,人民生活逐步提高,精神文明硕果累累,已成为西部百强县并跻身全国百强县行列,创建了国家级文明、卫生县城,已经成为一张鲜亮名片。
在内蒙,“走西口”出去的府谷人对家乡的飞速变化早已耳闻目睹,归心似箭。走西口的大批府谷人早已返回口里。有在工矿企业打工的,有在府谷县城经商做生意的,也有迁居府谷各乡镇老家安家落户的。这些“走西口”的府谷人回到口里,看到家乡建设得美丽富饶,决心扎根府谷,永不再返西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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